第28章 【二合一，一百地雷感謝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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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距離預告的時間已經不剩多少了。
電梯門打開, 他裝作焦急的找女朋友的樣子，一邊慌裏慌張的四下看著門牌號，嘴裏念叨著：“可惡, 之前說的是哪裏來著？”
青鳥狩真的挨個敲門，喊著“女朋友”的假名，不過大多數人都已經走消防通道跑出去了，碰到個睡得太死的也被他喊出來趕了下去。
青鳥狩沒跑多久, 在這個走道是回廊形的公寓裏拐過一個彎, 他就猛地看到了一個正站在盡頭的窗戶前背對著他。
是個穿著黑衣人的人。
完全沒出錯，這波是從黑衣組織的計劃裏來到了青鳥狩的計劃裏。
青鳥狩焦急的沖了過去：“餵，火警警報你沒有聽到嗎？快跑啊！”
黑衣人回頭看了一眼, 然後整個人都轉了過來, 他有著和琴酒類似的殺人如麻的眼神。
黑衣人打量著青年, 忽然笑了起來：“青鳥警官, 白天你在電視上那麽英勇，把我找的那兩個蠢貨打的半死，沒想到這麽快就親自見到你了啊。”
白天的視頻已經被警方聯系盡快刪除了, 沒想到對方還是看到了。
青鳥狩臉上沒有被拆穿後的緊張，他不再畏畏縮縮, 站直身體：“就是你吧, 背後的炸彈提供者。”
黑衣人臉上的笑容有些扭曲：“對啊, 能以這個身份和‘翡翠奇絕之虎’敵對，真是榮幸。”
青鳥狩一楞。
什麽玩意？？？
“哎呀, 你不知道？”黑衣人攤了攤手, “這可是網上你的支持者給你的外號。”
青鳥狩臉上的神色更難以言喻了。
【對不起我不應該笑的, 可是哈哈哈哈哈哈這啥啊】
【我不該期待霓虹人取外號的方式哈哈哈嗝】
【狩：放過我】
【我的碧眼大貓老婆嘿嘿】
青鳥狩盡力把抽搐的嘴角捋順, 盯著黑衣人道：“你到底是誰？”
“反正今天我們肯定要有一個死在這裏的, 那就坦誠一點好了，”黑衣人道，“我的名字叫做北森昌二，來自一個你觸及不到的組織，因為前任不久前作死被幹掉了，我是接替者，現在正在為了得到代號努力，本來那兩個蠢貨完成任務後我的貢獻就攢夠了，誰知道那兩個家夥果然夠蠢，可是我的考核時間又快到了，不得不冒險下，不過我說這些估計你也有一半聽不懂……”
“北森昌二，你來自一個都穿著黑衣的組織，你想獲取的代號是酒名，”青鳥狩忽然打斷他，在對方變了的臉色下，沈聲道，“意外嗎？”
北森昌二皺眉：“你怎麽知道的？！”
青鳥狩嗤笑一聲：“我不告訴你。”
北森昌二毫無疑問被黑衣組織洗腦的挺成功，估計把組織當成信仰了。
青鳥狩上前一步：“就我們兩個人了，你誰也帶不走，如果你要引爆炸彈，你就自己也死在這裏吧！”
“……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火警是你幹的，利用了反向心理嗎？”北森昌二的的笑容相當可怕，他一下子解開自己的外套，“可是你誰也救不了！會死的是你！”
北森昌二的身上也綁著炸彈，甚至胸膛處的炸彈的引線竟然埋在肉裏，他的內懷裏還有不止一個控制器。
“警官先生，你知道嗎？”北森昌二厲聲道，“該怎麽綁架人類？”
【居然真的是酒廠，這場對話全是flag啊，狩咱們跑吧！雖然知道以你的性格讓你跑很不合理，可是我真的想讓你跑啊】
【亞蘭德斯都在回來的路上了，別自己扛啊】
【先生你趕緊出來你老婆要出事了】
【綁架一座城市，這人真的太惡心了，就知道拿普通人當威脅！】
【還他媽組織的計劃，現在狩一個人在和整個組織不知道謀劃了多少年的大計對抗啊，哪怕是匆忙進行的這也太難了吧】
【我的預感成真了，別啊啊啊】
青鳥狩道：“你開什麽玩笑，你想幹嘛？”
“我們組織的腳步不止於此，你知道也無所謂！”北森昌二的眼睛睜大，瞳孔卻因為興奮極度縮小，他上前幾步，緊緊盯著青鳥狩，“叫警察、醫生、消防隊……甚至是警視總監來吧，這是一個預告，青鳥警官！”
“你找到我也沒用，我有無數個方法引爆那些炸彈，甚至是我不說出地點不拆除就會因為計時停止自己引爆的……整個東京的十二個位置上都布置了炸彈，你們不會知道那是哪裏，我不會提供任何線索，可是你們卻因為警察的責任不得不和我談判。”
“對就是這個表情！”看著青鳥狩的神色接連變化，北森昌二狂笑了起來，“你救下來這棟大樓裏的人，卻救不了其他人！”
工藤新一找到了毛利蘭，原來是電梯和消防通道裏蜂擁的人群太多，同學家裏還有兩位老人，他們慢了一步。
新一想起著火了不能坐電梯，便和小蘭一起幫助同學家裏的爺爺奶奶下樓。
偏偏同學的父母還因為加班沒有到家，同學非常不好意思的連連道歉，臉上滿是焦急。
小蘭連忙安慰她：“沒事的，快走吧，我們一會兒就到了。”
新一也道：“現在還沒有聞到煙，看來火不是很大，保持安全盡快就好。”
下著樓的時候，新一忽然在昏暗的樓道的雜物堆裏，看到有什麽東西在閃爍。
工藤新一的敏銳直覺下意識令他註意起來。
他本來想去查看，卻又忽然想起了青鳥狩的叮囑，看看小蘭和兩位老人，工藤新一猶豫了一下。
小蘭發現他忽然停下腳步，連忙跑了回去：“怎麽了，新一？”
“蘭，青鳥哥在上面，我想……”
“嘀嘀……”
有什麽聲音忽然響了一下。
“轟！！！”
聽到爆炸聲，青鳥狩的瞳孔頓時一縮。
北森昌二從窗戶往下看了看，挑眉道：“哎呀，第一個已經開始了啊，真可惜啊青鳥警官，不是你的話，在這棟樓裏的第一下就能帶走十幾個人呢。”
“轟！”“轟！！”
緊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爆炸聲接二連三響起，大樓整個震動起來。
滾滾濃煙立刻升起遮蔽了窗外的景色，消防火警剛剛停止，卻被樓下人群的尖叫聲取代。
青鳥狩扶住身邊的墻壁，脫口而出：“瘋了嗎？你自己也會死！”
“就是你讓我改變了離開的計劃啊！”北森昌二獰笑著，“現在都無所謂了，這個樓我不會把它全炸掉，我需要一個無法被其他警察打擾的絕境，看著生命消失的美妙場所，讓這場準備了數年的舞臺劇好好上演！”
北森昌二拿出手槍對準青鳥狩：“你也留在這裏聽我的指揮當個觀眾，不過是第一排的，不要輕舉妄動！”
“咳，咳咳咳！”
工藤新一從滾滾濃煙中找到毛利蘭，關切的問道：“沒事吧，蘭？”
小蘭被嚇得不知道該怎麽辦好，渾身僵硬的不敢動：“發、發生了什麽？”
新一也沒辦法回答他，他發現消防通道的上一層炸了，碎石掉下來隔斷了兩個人下去的路，他只能通過聲音確認同學和老人沒事。
“這裏下不去，我們快走，蘭！”新一心裏也直打鼓，但是他想著要保護小蘭，咬咬牙抓住她的手，笑道，“沒事的，青鳥哥就在上面，他聽到聲音肯定會來保護我們，我們也得自救，去另一條消防通道看看吧，來。”
小蘭擦了擦眼淚：“嗯。”
青鳥狩的名字似乎就像是兩個孩子心中的基石。
【新一和小蘭也被牽扯進來了，這怎麽搞？】
青鳥狩忽然看到了彈幕。
他在心裏嘆了口氣——和結局模擬器一樣，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讓新一從一開始就離開。
因為工藤新一和毛利蘭是主角，主角光環的籠罩下，沒人管他們是不是小孩子，註定要卷進選如今的漩渦裏，和蝴蝶效應一樣。
青鳥狩在槍口下冷靜的拿出手機，道：“既然如此，你會希望我把現在的情況告訴我的同事們吧？”
“啊，”北森昌二笑道，“你請便。”
樓道角落，攝像頭一直在堅持不懈的工作著。
北森昌二還沖著攝像頭笑了笑。
在爆炸發生的十幾秒鐘後，十幾輛警車和消防車救護車一起鳴笛抵達了現場，整個場面相當大，幾乎將大路都堵上了。
目暮十三他們從警車上跳下來，詫異的看著樓下空地上驚慌失措的人群和樓上的滾滾濃煙：“怎麽會發生爆炸的？可惡！快點去查看傷者！”
“是！”
“機動隊的爆炸物處理班到哪裏了……對了，青鳥，青鳥呢？”目暮十三在人群中四下查看，發現沒有那個綠眼睛的青年，當下就拿出了手機，“他不會在樓上吧？！”
小蘭和新一的同學費勁千辛萬苦，終於帶著兩個老人下了樓。
十來歲的孩子一看到警察，直接就哭了出來：“快去救救工藤同學和小蘭啊，他們還在上面！”
目暮十三還沒找到聯系人中的青鳥狩這個名字，青鳥狩的電話卻先打了進來。
目暮頓時松了一口氣：“餵，青鳥，你在哪？”
“前輩，我說一件事，請您冷靜，”青鳥狩沈聲道，“今天晚上我們都有麻煩了，請您聽我說。”
“……北森昌二把所有人當做獵物，他和我說會先引爆幾個無人場所的炸彈當做示威，然後讓所有人在恐懼中等待生命的倒計時，無法確定他到底打算傷害多少人的性命和最終目的……”
“就是這樣，前輩。”
青鳥狩的聲音盡可能保持著冷靜。
樓道裏已經飄進來了一些煙，但是正如同北森昌二說的那樣，這裏原本就是定下的舞臺，不會那麽快被吞沒。
公寓的回廊沒有幾扇窗戶，北森昌二已經謹慎的離開了窗邊，找狙擊手打他都不行。
“今晚整個東京警視廳所屬的所有警察，甚至是消防醫護，所有人都會為了這件事奔波，為了活下去，不讓自己的親人朋友死亡，”青鳥狩和目暮十三說完一切，他捏著手機看向北森昌二，沈聲道：“我的朋友也會在那裏，你滿意了嗎？”
北森昌二笑著，沒有說話。
目暮十三從一開始的震驚中回過神，罵了一聲可惡，卻也只能立刻把這件事上報。
這種大事已經不是搜查三系處理得了的。
“還有，青鳥，”目暮十三壓低了聲音，“新一和蘭那兩個孩子還在樓裏，他們沒有出去！”
青鳥狩輕聲道：“我知道了。”
希望那兩個孩子能找到安全的地方待著，他的身邊反而會危險的，北森昌二可不是會放過小孩子的人。
青鳥狩看向窗外。
很快夜空中就會響起直升機的嗡鳴聲，有警視廳的直升機也有電視臺的，今晚整個東京都會是不眠夜。
一直都沒有放松警惕在待命的爆炸物處理班被緊急召集電話喊了起來。
那簡直是奪命連環call，可就在看到任務說明時，松田陣平的呼吸都停止了一瞬間。
萩原研二肯定也會被叫過去，那青鳥狩和伊達航會參與嗎？
松田陣平給青鳥狩打了個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手機裏傳來沒能接通電話的告知音，松田陣平奇怪的看著手機：“狩那家夥在搞什麽？”
他轉頭給伊達航撥通了電話：“班長，你現在能聯系上狩嗎，按理來說今晚這麽大的事情，你們也要出動的吧？”
伊達航道：“我也正聯系著，可是一直撥不通電話，不知道他怎麽回事，你放心，我一看到他就讓他回你。”
機動隊那邊催促的很急，松田陣平也只能盡快去找同事匯合。
青鳥狩的手機一直都沒有掛斷，他和目暮十三保持著通話，因為北森昌二也要求知道現在警方的狀況。
北森昌二允許警方現在出馬，去找那些完全沒有線索的炸彈，得意洋洋的表示他們絕對什麽都得不到。
北森昌二隨即引爆了他所說的那幾個埋放在無人地點的炸彈，警方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青鳥，根據剛才的幾次爆炸來看，如果是在居民樓之類的地點，一次炸掉一層樓問題一點都沒有，”目暮十三憤怒至極的聲音壓制的極低，“絕對不能讓他得逞，你要穩住他給警方一些時間啊！”
青鳥狩閉了閉眼睛，沈聲道：“我知道。”
青鳥狩的目光從手機上移到靠在一扇門上的北森昌二的身上：“現在東京警視廳能出動的人手已經全部出發，甚至還在從外面調派警力，所有人……不管生老病死，哪怕是一只寵物狗都在求生，只有我們兩個在這裏等死吧？”
初冬的風在深夜裏格外寒冷，北森昌二看著順風而起的火，濃煙滾滾的窗外，笑道：“是啊，我聽到直升機的聲音了，多麽美妙的景象。”
越來越多的警車奔跑在街道上，技術人員在城市的監控裏尋找著北森昌二這個人的身影，想要找到他的蹤跡，可惜炸彈的安置似乎不是這個人一己之力完成的。
青鳥狩皺眉道：“你其實已經不抱著還能活著走出這裏的希望了吧？”
北森昌二無所謂道：“我看到有人比我痛苦就好。”
“……”青鳥狩嘲諷的笑了笑，“果然我還是無法理解你們這種人。”
“無法理解？”北森昌二重覆了一遍，他好像想起來了什麽，問道，“青鳥警官，你今年多大？”
青鳥狩：“二十三歲，準確來說剛過完二十三歲生日不久。”
現在需要拖延時間，就是一個字能說完的話也得掰成八份去講。
“那就是剛從警察學校畢業啊，”北森昌二不知疲倦的端著槍，表情卻越來越愉悅，“成績呢？你在警察學校的成績？”
“綜合成績並列第一畢業。”
“優秀畢業生！”北森昌二感嘆了一聲，看這樣子要不是拿著槍，他能鼓一鼓掌，“真是年輕又優秀啊，怪不得一下子就找到那兩個蠢貨了，你這樣的人未來無限，應該不會理解從出生就註定沒有未來的人吧？”
青鳥狩：“什麽？”
北森昌二像是已經習慣了，他沒有暴躁的大吼大叫，悠悠道：“有一些人生來就是為了變成小白鼠，我是小白鼠裏比較聰明的那種，我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麽要做沒有用的反抗，反正順從他們直到他們滿意就好，等撐過去那實驗就好，你讓他們滿意他們就給你地位，然後你總有一天就會把他們都踩在腳下了。”
頓了頓，北森昌二的眼睛裏忽然染上了一層陰霾：“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小白鼠是會沒幾年壽命的。”
“似乎我的人生裏只有組織，那麽哪怕只剩最後的時間了，我也要得到自己應得的地位。”北森昌二的聲音裏帶著一種決絕。
【我去他是組織的實驗體？本來想忍著撐過去就能爬到高層，沒想到卻被組織放棄了是這個意思嗎？】
【他該不會其實是搶奪了組織準備的襲擊，準備自己幹，證明自己吧？】
【證明個鬼啊，不管他多可憐，現在那邊在被架在火上的狩和其他普通人才最慘】
【狩不是那種因為三言兩語就分不清楚重點才心軟的人，這個人露出一點破綻就請他吃破顏拳啊！】
青鳥狩震驚的睜大了眼睛：“你知道自己都要死了，卻還是打算就這樣？”
北森昌二笑道：“不是說了嗎？我和你那前途無限偉大的人生不同！”
青鳥狩還想說些什麽，卻放棄了。
沒有用的。
北森昌二指了指監控：“你們警方已經掌握了樓道監控了吧？”
青鳥狩頓了頓，嘆息道：“掌握了，你想幹嘛？”
“告訴那些警察，把監控給我同步到電視臺上去，哪怕是車載廣播我也要聽到自己的聲音。”
青鳥狩：“你想當打敗正義的邪惡？”
北森昌二嗤笑一聲：“墜落瀑布之後大家都在呼喚福爾摩斯回來，可是只有他死在萊辛巴赫瀑布才是最偉大的證道結局吧？我來幫你完成夢想啊警官。”
青鳥狩的眼角抽了抽：“我能說我社恐不喜歡在大眾面前露臉嗎？”
這個時候，發現無論哪個逃生通道都已經徹底坍塌的工藤新一無奈的和毛利蘭一起為了躲避大火朝上跑去。
在某一層樓裏，他們終於聽到了青鳥狩的聲音。
二人本來歡喜的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跑去，可是新一忽然聽到了還有個陌生男人的聲音，為了防止意外，他趕忙先拉著小蘭一起躲在了樓層拐角的陰影裏。
小蘭一開始還很困惑，直到聽到了對方和青鳥狩的對話。
小蘭臉色慘敗的看著新一：“新一，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新一低聲道：“沒辦法，先等等吧，青鳥哥應該能打敗那個家夥。”
兩個年僅十歲的少年少女頭一次遇到這種事，心臟跳的根本平息不下來。
新一看著離他們十幾米遠的警官的背影，緊張的手心出汗。
“青鳥，按照那個家夥說的，電視臺廣播電臺都已經弄好了。”
聽著目暮警官沈重的聲音，青鳥狩開了個玩笑：“我要一周之內火兩次，而且這次是上電視啊。”
“笨蛋，給我認真點，現在受到最大威脅的是你的命！”
目暮十三的吼聲讓青鳥狩下意識把手機拿遠了一些，他無奈道：“前輩，我知道的，非常謝謝你，你真的是很有人情味的警官，比起我這種總會讓別人操心的家夥，像您這種的警察多一些才好吧？”
目暮十三楞了楞：“說什麽呢，你可是當初費了大勁挖進來的高材生。”
北森昌二似乎很有耐心，一直看著青鳥狩說話，他忽然問道：“前輩的關系不錯啊。”
青鳥狩：“畢業後遇到的同事都很不錯。”
北森昌二點點頭：“那可不錯。”
“對了，我忽然發現為什麽我會討厭你的另一個原因了，青鳥狩。”
北森昌二剛才完全沒有提起過討厭青鳥狩這回事。
他自顧自的說著，忽然擡手從臉上取下了什麽東西，手指拿下來的時候，上面有一個透明的小薄片。
彩色隱形眼鏡？
北森昌二取下了右眼上的隱形眼鏡，他再看著青鳥狩的時候，右眼從普通的棕黑色變成了……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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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打開, 他裝作焦急的找女朋友的樣子，一邊慌裏慌張的四下看著門牌號，嘴裏念叨著：“可惡, 之前說的是哪裏來著？”
青鳥狩真的挨個敲門，喊著“女朋友”的假名，不過大多數人都已經走消防通道跑出去了，碰到個睡得太死的也被他喊出來趕了下去。
青鳥狩沒跑多久, 在這個走道是回廊形的公寓裏拐過一個彎, 他就猛地看到了一個正站在盡頭的窗戶前背對著他。
是個穿著黑衣人的人。
完全沒出錯，這波是從黑衣組織的計劃裏來到了青鳥狩的計劃裏。
青鳥狩焦急的沖了過去：“餵，火警警報你沒有聽到嗎？快跑啊！”
黑衣人回頭看了一眼, 然後整個人都轉了過來, 他有著和琴酒類似的殺人如麻的眼神。
黑衣人打量著青年, 忽然笑了起來：“青鳥警官, 白天你在電視上那麽英勇，把我找的那兩個蠢貨打的半死，沒想到這麽快就親自見到你了啊。”
白天的視頻已經被警方聯系盡快刪除了, 沒想到對方還是看到了。
青鳥狩臉上沒有被拆穿後的緊張，他不再畏畏縮縮, 站直身體：“就是你吧, 背後的炸彈提供者。”
黑衣人臉上的笑容有些扭曲：“對啊, 能以這個身份和‘翡翠奇絕之虎’敵對，真是榮幸。”
青鳥狩一楞。
什麽玩意？？？
“哎呀, 你不知道？”黑衣人攤了攤手, “這可是網上你的支持者給你的外號。”
青鳥狩臉上的神色更難以言喻了。
【對不起我不應該笑的, 可是哈哈哈哈哈哈這啥啊】
【我不該期待霓虹人取外號的方式哈哈哈嗝】
【狩：放過我】
【我的碧眼大貓老婆嘿嘿】
青鳥狩盡力把抽搐的嘴角捋順, 盯著黑衣人道：“你到底是誰？”
“反正今天我們肯定要有一個死在這裏的, 那就坦誠一點好了，”黑衣人道，“我的名字叫做北森昌二，來自一個你觸及不到的組織，因為前任不久前作死被幹掉了，我是接替者，現在正在為了得到代號努力，本來那兩個蠢貨完成任務後我的貢獻就攢夠了，誰知道那兩個家夥果然夠蠢，可是我的考核時間又快到了，不得不冒險下，不過我說這些估計你也有一半聽不懂……”
“北森昌二，你來自一個都穿著黑衣的組織，你想獲取的代號是酒名，”青鳥狩忽然打斷他，在對方變了的臉色下，沈聲道，“意外嗎？”
北森昌二皺眉：“你怎麽知道的？！”
青鳥狩嗤笑一聲：“我不告訴你。”
北森昌二毫無疑問被黑衣組織洗腦的挺成功，估計把組織當成信仰了。
青鳥狩上前一步：“就我們兩個人了，你誰也帶不走，如果你要引爆炸彈，你就自己也死在這裏吧！”
“……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火警是你幹的，利用了反向心理嗎？”北森昌二的的笑容相當可怕，他一下子解開自己的外套，“可是你誰也救不了！會死的是你！”
北森昌二的身上也綁著炸彈，甚至胸膛處的炸彈的引線竟然埋在肉裏，他的內懷裏還有不止一個控制器。
“警官先生，你知道嗎？”北森昌二厲聲道，“該怎麽綁架人類？”
【居然真的是酒廠，這場對話全是flag啊，狩咱們跑吧！雖然知道以你的性格讓你跑很不合理，可是我真的想讓你跑啊】
【亞蘭德斯都在回來的路上了，別自己扛啊】
【先生你趕緊出來你老婆要出事了】
【綁架一座城市，這人真的太惡心了，就知道拿普通人當威脅！】
【還他媽組織的計劃，現在狩一個人在和整個組織不知道謀劃了多少年的大計對抗啊，哪怕是匆忙進行的這也太難了吧】
【我的預感成真了，別啊啊啊】
青鳥狩道：“你開什麽玩笑，你想幹嘛？”
“我們組織的腳步不止於此，你知道也無所謂！”北森昌二的眼睛睜大，瞳孔卻因為興奮極度縮小，他上前幾步，緊緊盯著青鳥狩，“叫警察、醫生、消防隊……甚至是警視總監來吧，這是一個預告，青鳥警官！”
“你找到我也沒用，我有無數個方法引爆那些炸彈，甚至是我不說出地點不拆除就會因為計時停止自己引爆的……整個東京的十二個位置上都布置了炸彈，你們不會知道那是哪裏，我不會提供任何線索，可是你們卻因為警察的責任不得不和我談判。”
“對就是這個表情！”看著青鳥狩的神色接連變化，北森昌二狂笑了起來，“你救下來這棟大樓裏的人，卻救不了其他人！”
工藤新一找到了毛利蘭，原來是電梯和消防通道裏蜂擁的人群太多，同學家裏還有兩位老人，他們慢了一步。
新一想起著火了不能坐電梯，便和小蘭一起幫助同學家裏的爺爺奶奶下樓。
偏偏同學的父母還因為加班沒有到家，同學非常不好意思的連連道歉，臉上滿是焦急。
小蘭連忙安慰她：“沒事的，快走吧，我們一會兒就到了。”
新一也道：“現在還沒有聞到煙，看來火不是很大，保持安全盡快就好。”
下著樓的時候，新一忽然在昏暗的樓道的雜物堆裏，看到有什麽東西在閃爍。
工藤新一的敏銳直覺下意識令他註意起來。
他本來想去查看，卻又忽然想起了青鳥狩的叮囑，看看小蘭和兩位老人，工藤新一猶豫了一下。
小蘭發現他忽然停下腳步，連忙跑了回去：“怎麽了，新一？”
“蘭，青鳥哥在上面，我想……”
“嘀嘀……”
有什麽聲音忽然響了一下。
“轟！！！”
聽到爆炸聲，青鳥狩的瞳孔頓時一縮。
北森昌二從窗戶往下看了看，挑眉道：“哎呀，第一個已經開始了啊，真可惜啊青鳥警官，不是你的話，在這棟樓裏的第一下就能帶走十幾個人呢。”
“轟！”“轟！！”
緊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爆炸聲接二連三響起，大樓整個震動起來。
滾滾濃煙立刻升起遮蔽了窗外的景色，消防火警剛剛停止，卻被樓下人群的尖叫聲取代。
青鳥狩扶住身邊的墻壁，脫口而出：“瘋了嗎？你自己也會死！”
“就是你讓我改變了離開的計劃啊！”北森昌二獰笑著，“現在都無所謂了，這個樓我不會把它全炸掉，我需要一個無法被其他警察打擾的絕境，看著生命消失的美妙場所，讓這場準備了數年的舞臺劇好好上演！”
北森昌二拿出手槍對準青鳥狩：“你也留在這裏聽我的指揮當個觀眾，不過是第一排的，不要輕舉妄動！”
“咳，咳咳咳！”
工藤新一從滾滾濃煙中找到毛利蘭，關切的問道：“沒事吧，蘭？”
小蘭被嚇得不知道該怎麽辦好，渾身僵硬的不敢動：“發、發生了什麽？”
新一也沒辦法回答他，他發現消防通道的上一層炸了，碎石掉下來隔斷了兩個人下去的路，他只能通過聲音確認同學和老人沒事。
“這裏下不去，我們快走，蘭！”新一心裏也直打鼓，但是他想著要保護小蘭，咬咬牙抓住她的手，笑道，“沒事的，青鳥哥就在上面，他聽到聲音肯定會來保護我們，我們也得自救，去另一條消防通道看看吧，來。”
小蘭擦了擦眼淚：“嗯。”
青鳥狩的名字似乎就像是兩個孩子心中的基石。
【新一和小蘭也被牽扯進來了，這怎麽搞？】
青鳥狩忽然看到了彈幕。
他在心裏嘆了口氣——和結局模擬器一樣，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讓新一從一開始就離開。
因為工藤新一和毛利蘭是主角，主角光環的籠罩下，沒人管他們是不是小孩子，註定要卷進選如今的漩渦裏，和蝴蝶效應一樣。
青鳥狩在槍口下冷靜的拿出手機，道：“既然如此，你會希望我把現在的情況告訴我的同事們吧？”
“啊，”北森昌二笑道，“你請便。”
樓道角落，攝像頭一直在堅持不懈的工作著。
北森昌二還沖著攝像頭笑了笑。
在爆炸發生的十幾秒鐘後，十幾輛警車和消防車救護車一起鳴笛抵達了現場，整個場面相當大，幾乎將大路都堵上了。
目暮十三他們從警車上跳下來，詫異的看著樓下空地上驚慌失措的人群和樓上的滾滾濃煙：“怎麽會發生爆炸的？可惡！快點去查看傷者！”
“是！”
“機動隊的爆炸物處理班到哪裏了……對了，青鳥，青鳥呢？”目暮十三在人群中四下查看，發現沒有那個綠眼睛的青年，當下就拿出了手機，“他不會在樓上吧？！”
小蘭和新一的同學費勁千辛萬苦，終於帶著兩個老人下了樓。
十來歲的孩子一看到警察，直接就哭了出來：“快去救救工藤同學和小蘭啊，他們還在上面！”
目暮十三還沒找到聯系人中的青鳥狩這個名字，青鳥狩的電話卻先打了進來。
目暮頓時松了一口氣：“餵，青鳥，你在哪？”
“前輩，我說一件事，請您冷靜，”青鳥狩沈聲道，“今天晚上我們都有麻煩了，請您聽我說。”
“……北森昌二把所有人當做獵物，他和我說會先引爆幾個無人場所的炸彈當做示威，然後讓所有人在恐懼中等待生命的倒計時，無法確定他到底打算傷害多少人的性命和最終目的……”
“就是這樣，前輩。”
青鳥狩的聲音盡可能保持著冷靜。
樓道裏已經飄進來了一些煙，但是正如同北森昌二說的那樣，這裏原本就是定下的舞臺，不會那麽快被吞沒。
公寓的回廊沒有幾扇窗戶，北森昌二已經謹慎的離開了窗邊，找狙擊手打他都不行。
“今晚整個東京警視廳所屬的所有警察，甚至是消防醫護，所有人都會為了這件事奔波，為了活下去，不讓自己的親人朋友死亡，”青鳥狩和目暮十三說完一切，他捏著手機看向北森昌二，沈聲道：“我的朋友也會在那裏，你滿意了嗎？”
北森昌二笑著，沒有說話。
目暮十三從一開始的震驚中回過神，罵了一聲可惡，卻也只能立刻把這件事上報。
這種大事已經不是搜查三系處理得了的。
“還有，青鳥，”目暮十三壓低了聲音，“新一和蘭那兩個孩子還在樓裏，他們沒有出去！”
青鳥狩輕聲道：“我知道了。”
希望那兩個孩子能找到安全的地方待著，他的身邊反而會危險的，北森昌二可不是會放過小孩子的人。
青鳥狩看向窗外。
很快夜空中就會響起直升機的嗡鳴聲，有警視廳的直升機也有電視臺的，今晚整個東京都會是不眠夜。
一直都沒有放松警惕在待命的爆炸物處理班被緊急召集電話喊了起來。
那簡直是奪命連環call，可就在看到任務說明時，松田陣平的呼吸都停止了一瞬間。
萩原研二肯定也會被叫過去，那青鳥狩和伊達航會參與嗎？
松田陣平給青鳥狩打了個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手機裏傳來沒能接通電話的告知音，松田陣平奇怪的看著手機：“狩那家夥在搞什麽？”
他轉頭給伊達航撥通了電話：“班長，你現在能聯系上狩嗎，按理來說今晚這麽大的事情，你們也要出動的吧？”
伊達航道：“我也正聯系著，可是一直撥不通電話，不知道他怎麽回事，你放心，我一看到他就讓他回你。”
機動隊那邊催促的很急，松田陣平也只能盡快去找同事匯合。
青鳥狩的手機一直都沒有掛斷，他和目暮十三保持著通話，因為北森昌二也要求知道現在警方的狀況。
北森昌二允許警方現在出馬，去找那些完全沒有線索的炸彈，得意洋洋的表示他們絕對什麽都得不到。
北森昌二隨即引爆了他所說的那幾個埋放在無人地點的炸彈，警方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青鳥，根據剛才的幾次爆炸來看，如果是在居民樓之類的地點，一次炸掉一層樓問題一點都沒有，”目暮十三憤怒至極的聲音壓制的極低，“絕對不能讓他得逞，你要穩住他給警方一些時間啊！”
青鳥狩閉了閉眼睛，沈聲道：“我知道。”
青鳥狩的目光從手機上移到靠在一扇門上的北森昌二的身上：“現在東京警視廳能出動的人手已經全部出發，甚至還在從外面調派警力，所有人……不管生老病死，哪怕是一只寵物狗都在求生，只有我們兩個在這裏等死吧？”
初冬的風在深夜裏格外寒冷，北森昌二看著順風而起的火，濃煙滾滾的窗外，笑道：“是啊，我聽到直升機的聲音了，多麽美妙的景象。”
越來越多的警車奔跑在街道上，技術人員在城市的監控裏尋找著北森昌二這個人的身影，想要找到他的蹤跡，可惜炸彈的安置似乎不是這個人一己之力完成的。
青鳥狩皺眉道：“你其實已經不抱著還能活著走出這裏的希望了吧？”
北森昌二無所謂道：“我看到有人比我痛苦就好。”
“……”青鳥狩嘲諷的笑了笑，“果然我還是無法理解你們這種人。”
“無法理解？”北森昌二重覆了一遍，他好像想起來了什麽，問道，“青鳥警官，你今年多大？”
青鳥狩：“二十三歲，準確來說剛過完二十三歲生日不久。”
現在需要拖延時間，就是一個字能說完的話也得掰成八份去講。
“那就是剛從警察學校畢業啊，”北森昌二不知疲倦的端著槍，表情卻越來越愉悅，“成績呢？你在警察學校的成績？”
“綜合成績並列第一畢業。”
“優秀畢業生！”北森昌二感嘆了一聲，看這樣子要不是拿著槍，他能鼓一鼓掌，“真是年輕又優秀啊，怪不得一下子就找到那兩個蠢貨了，你這樣的人未來無限，應該不會理解從出生就註定沒有未來的人吧？”
青鳥狩：“什麽？”
北森昌二像是已經習慣了，他沒有暴躁的大吼大叫，悠悠道：“有一些人生來就是為了變成小白鼠，我是小白鼠裏比較聰明的那種，我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麽要做沒有用的反抗，反正順從他們直到他們滿意就好，等撐過去那實驗就好，你讓他們滿意他們就給你地位，然後你總有一天就會把他們都踩在腳下了。”
頓了頓，北森昌二的眼睛裏忽然染上了一層陰霾：“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小白鼠是會沒幾年壽命的。”
“似乎我的人生裏只有組織，那麽哪怕只剩最後的時間了，我也要得到自己應得的地位。”北森昌二的聲音裏帶著一種決絕。
【我去他是組織的實驗體？本來想忍著撐過去就能爬到高層，沒想到卻被組織放棄了是這個意思嗎？】
【他該不會其實是搶奪了組織準備的襲擊，準備自己幹，證明自己吧？】
【證明個鬼啊，不管他多可憐，現在那邊在被架在火上的狩和其他普通人才最慘】
【狩不是那種因為三言兩語就分不清楚重點才心軟的人，這個人露出一點破綻就請他吃破顏拳啊！】
青鳥狩震驚的睜大了眼睛：“你知道自己都要死了，卻還是打算就這樣？”
北森昌二笑道：“不是說了嗎？我和你那前途無限偉大的人生不同！”
青鳥狩還想說些什麽，卻放棄了。
沒有用的。
北森昌二指了指監控：“你們警方已經掌握了樓道監控了吧？”
青鳥狩頓了頓，嘆息道：“掌握了，你想幹嘛？”
“告訴那些警察，把監控給我同步到電視臺上去，哪怕是車載廣播我也要聽到自己的聲音。”
青鳥狩：“你想當打敗正義的邪惡？”
北森昌二嗤笑一聲：“墜落瀑布之後大家都在呼喚福爾摩斯回來，可是只有他死在萊辛巴赫瀑布才是最偉大的證道結局吧？我來幫你完成夢想啊警官。”
青鳥狩的眼角抽了抽：“我能說我社恐不喜歡在大眾面前露臉嗎？”
這個時候，發現無論哪個逃生通道都已經徹底坍塌的工藤新一無奈的和毛利蘭一起為了躲避大火朝上跑去。
在某一層樓裏，他們終於聽到了青鳥狩的聲音。
二人本來歡喜的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跑去，可是新一忽然聽到了還有個陌生男人的聲音，為了防止意外，他趕忙先拉著小蘭一起躲在了樓層拐角的陰影裏。
小蘭一開始還很困惑，直到聽到了對方和青鳥狩的對話。
小蘭臉色慘敗的看著新一：“新一，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新一低聲道：“沒辦法，先等等吧，青鳥哥應該能打敗那個家夥。”
兩個年僅十歲的少年少女頭一次遇到這種事，心臟跳的根本平息不下來。
新一看著離他們十幾米遠的警官的背影，緊張的手心出汗。
“青鳥，按照那個家夥說的，電視臺廣播電臺都已經弄好了。”
聽著目暮警官沈重的聲音，青鳥狩開了個玩笑：“我要一周之內火兩次，而且這次是上電視啊。”
“笨蛋，給我認真點，現在受到最大威脅的是你的命！”
目暮十三的吼聲讓青鳥狩下意識把手機拿遠了一些，他無奈道：“前輩，我知道的，非常謝謝你，你真的是很有人情味的警官，比起我這種總會讓別人操心的家夥，像您這種的警察多一些才好吧？”
目暮十三楞了楞：“說什麽呢，你可是當初費了大勁挖進來的高材生。”
北森昌二似乎很有耐心，一直看著青鳥狩說話，他忽然問道：“前輩的關系不錯啊。”
青鳥狩：“畢業後遇到的同事都很不錯。”
北森昌二點點頭：“那可不錯。”
“對了，我忽然發現為什麽我會討厭你的另一個原因了，青鳥狩。”
北森昌二剛才完全沒有提起過討厭青鳥狩這回事。
他自顧自的說著，忽然擡手從臉上取下了什麽東西，手指拿下來的時候，上面有一個透明的小薄片。
彩色隱形眼鏡？
北森昌二取下了右眼上的隱形眼鏡，他再看著青鳥狩的時候，右眼從普通的棕黑色變成了……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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